三次广州政府时期的孙中山与唐继尧
摘要:1917~1925年间,孙中山先后三次在广州建立政权,都与唐继尧发生了密切关系。在1917~1918年第一次护法战争期间,唐继尧表面上支持护法,实际上另搞一套,以此对外扩张,拆孙中山的台;1920~1922年第二次护法战争期间,唐继尧流落香港,孙中山欢迎唐到广州,对他安抚和争取,但唐仍不卖帐,并支持陈炯明反对孙中山;1923~1925年大革命来临时期,孙中山再度争取唐继尧,唐仍执迷不悟,最终为大革命风暴所推翻。
关键词:孙中山 唐继尧 护法战争 大革命
在1917~1925年之间,孙中山先后三次在广州建立政权,都与滇系唐继尧发生了错综复杂的密切关系。这一时期唐继尧的行为对孙中山事业的成败也产生了相当影响,因此论述这一时期孙中山与唐继尧的关系,应是研究民国史、研究孙中山的一个重要课题。
一、唐继尧其人
唐继尧(1883~1927),云南会泽人,生于封建地主阶级家庭,“自先世以来,屡代科名相继”[1]。所谓“累世均以科名显于乡里,父为邑中名宿”[2]。唐继尧6岁入私塾,15岁中秀才,1904年考取官费留学日本,入东京振武学校,后入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在日本留学期间,唐继尧加入了中国同盟会,并参与了同盟会云南支部机关刊物《云南》杂志的组织工作。1909年,唐继尧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后回到云南,先后任督练公所提调、云南陆军讲武堂教官、新军第十九镇参谋官及七十四标第一营管带等职。
辛亥革命时期,唐继尧参与了云南同盟会员发动昆明起义的准备工作。1911年10月30日昆明起义爆发,旋即成功,成立了以蔡锷为都督的云南军政府,唐继尧被任命为云南军政府军政、参谋两部次长。1912年初,蔡锷决定派出滇军支援四川、贵州的革命斗争,遂派唐继尧为“北伐军”司令,出兵贵州。3月,唐继尧率滇军突袭贵阳,在贵州立宪党人、耆老会的支持下,被推为贵州临时都督(后袁世凯正式任命为都督)。1913年10月,云南都督蔡锷调任北京,11月唐继尧奉袁世凯之命回任云南都督。唐继尧从督黔到返滇之初,政治态度是拥护袁世凯的,并曾屠杀革命党人。
袁世凯复辟帝制期间,全国各阶级、阶层、派别都卷入了反对袁氏帝制自为的斗争中。在举国一致反袁斗争高涨的形势下,云南反袁战争也在积极酝酿。唐继尧在大势所趋下,才投入了反袁斗争的阵营。
1915年12月25日,云南宣布独立,组织讨袁护国军,发动护国战争。以蔡锷为护国第一军总司令出蜀,以李烈钧为第二军总司令入桂,唐继尧以都督名义兼第三军总司令留守。护国战争取得了重要胜利,袁世凯被迫于1916年3月22日宣布取消帝制。护国军继续要求袁世凯下台的同时,宣布起义的滇、黔、粤、桂、浙等省联合于5月8日在广东肇庆成立护国军军务院,“处理军国重事”,唐继尧被推为军务院抚军长。6月6日袁世凯去世,7月14日军务院宣布撤消,护国战争无形中结束了。
护国战争在反对袁世凯复辟帝制这点上是值得肯定的,唐继尧参加反袁护国是有功绩的。护国战争是唐继尧一生声望的顶点,也是他走向下坡路的起点。
护国战争结束以后,中国出现了军阀割据和混战的局面。唐继尧在这种形势下,野心膨胀了,企图利用护国的声威,以图攫取更大的地盘和权利,对外扩张,逐渐堕落为滇系军阀的头子。唐继尧对外扩张的主要对象是贵州和四川,贵州比较轻易地到了手,而在四川却遭到了川系军人的反抗,于是在1917年4月和7月爆发了川、滇、黔军人的两次成都巷战。两次成都巷战,各方争权夺利,残民以逞,是典型的军阀混战性质的战争,也标志着滇、桂系为代表的西南军阀的正式形成。接着,唐继尧就与孙中山在广州建立的三次政权发生了错综复杂的关系。
二、1917~1918年第一次护法战争时期的孙中山与唐继尧
1916年袁世凯死后,黎元洪继任总统,而以段祺瑞为国务总理。段祺瑞作为皖系军阀的头子,大权在握,投靠日本帝国主义,大借外债,扩张军备,蔑弃国会和约法,专横暴虐,使中国成了军阀横行的世界。
孙中山大为失望,遂决定发起反对段祺瑞军事独裁,反对假共和,维护真共和为主要内容的护法运动。然而缺少实力的孙中山,把护法希望寄托于南方,尤其寄希望于桂系陆荣廷和滇系唐继尧等实力派身上,这是他长期以来“依南讨北”思想的继续。孙中山认为:“君主专政之气在北,共和立宪之风在南。”“今日欲图巩固共和,而为扫污荡垢,拨本塞源之事则不能不倚重南方。”[3]为此,孙中山又指出:“唯西南六省,为民国干净土,应请火速协商,建设临时政府,公推临时总统,以图恢复。”[4]
孙中山于1917年7月中旬,率领舰队来到广州,宣布护法,并于8月25日至9月1日在广州召开国会非常会议,宣布成立中华民国军政府。国会选举孙中山为军政府大元帅,唐继尧、陆荣廷为元帅,并推举了军政府各部总长。9月10日,孙中山正式就任海陆军大元帅职,表示“当荷戈援桴,为士卒先,与天下共击破坏共和者”[5],从而正式揭开了护法运动的帷幕,发动了轰动一时的护法战争。
孙中山依南讨北,而南方两个最大的实力派集团,即陆荣廷为首的桂系、唐继尧为首的滇系,对孙中山则采取了两面手段,表面上拥护孙中山护法,壮大护法运动的声势;实际上却另搞一套,以谋自身势力的发展。所以,陆荣廷控制两广,打出的旗号是“自主”。而唐继尧控制滇黔,宣称的却是“靖国”。
1917年7月初,张勋复辟,唐继尧即连发数电,表示誓死拥护共和讨逆,并组织“靖国军”说:“本督军义愤填膺,匡扶有责。为此躬率三军,克日由滇省出发,督将会师武汉,立马幽燕,廓彼妖气,式靖区宇,旌旗卷地而来,霹雳从天而下。”[6] “集中所部,编成靖国军,克日出发。”[7]这就是说,孙中山在酝酿护法之际,唐继尧即打出了“靖国”旗号。为什么叫“靖国”,唐继尧没有明确的解释,而文公直的解释是靖国“含有别种在外滇军之意,非仅因护法之故”[8]。联系到唐继尧后来的军事行动及内部往来密电,则可以清楚地说明,其“护法”是假,“图川”是真。滇军在川的扩张战争,就是在“靖国”的旗号下进行的。可知,孙中山的护法与唐继尧的靖国,虽然在反对北方军阀一点上有相互交叉之处,而其实际内容和要达到的目的,则是大不相同的。
当1917年9月1日,广州非常国会推举孙中山为大元帅,唐继尧、陆荣廷为元帅后,唐、陆皆拒绝就任。唐继尧在9月7日、8日先后给孙中山和广州非常国会议员各一电,谢辞元帅职务说:“元帅一职愧不敢当。”[9]唐继尧拒绝就任元帅职电报发出后,舆论哗然。滇军军官多人先后给唐继尧电报,请勿辞职。但唐继尧固执己见,不为所动。
由于反映强烈,唐继尧在9月12日密电孙中山解释说:“自维才望无似,不欲冒君子上人之戒;又惧蒙世俗权利之嫌,故已沥诚奉辞,非敢矫激呜高,实欲循分见志。”[10]孙中山见唐继尧再三推辞,乃决定派军政府秘书长章太炎亲往云南劝驾,并反复劝唐继尧:“今日国运颠危,吾人以身许国,久无权利之志,义务实不容辞。唯望我公体国步之艰难,鉴于议员之诚意,早日就职,勿为世俗流言所误。”[11] “乞即日宣布就职,以救危亡。”[12]广州非常国会亦致电唐继尧:“望公如岁,愿勿固辞。”[13]可是唐继尧仍不为所动。10月下旬,章太炎经越南到达昆明,“特制了两面特大的红旗,挑选两个年青力大的人扛着,作为先导,以壮行色兼示隆重之意,一时传为美谈”[14]。章太炎到昆明的时间不算短,代表孙中山和广州军政府多方工作,唐继尧虽收下了证书和证件,却仍事事推诿,不愿宣布就元帅职。11月21日孙中山再电唐继尧:“望借屡胜之威,即就元帅之职,以慰国人之向望,则西南基础益巩固,前途发展当可预贺。”[15]又电章太炎转唐继尧,“就元帅职,则西南护法根本上不致动摇”[16]。
1918年1月25日,孙中山不厌其烦地再次敦促唐继尧:“毅然就元帅职,则葸沙山陕,声威愈振,箍颈之效,亦必继起,大局不难迎刃而解。”[17]孙中山痛心之余,在2月22日发出通电指出:“约法为民国命脉,国会为法律本原。在特定条件下,开国会非常会议,组织军政府,垂绝之国脉,赖是仅存一线。然元帅及各部总长多逊让未就,及今半载矣。”[18]孙中山呼吁护法各省首领支持军政府,各省军政府大多不吭声,而滇军将领、广州军政府陆军总长张开儒即于次日(2月23日)给唐继尧密电,请唐继尧“毅然就职,不为簧言所动”。并说:“两元帅就职迁延,各总长意存观望。既曰护法靖国无权利之争,何有此徘徊携贰之行?”对此,唐继尧的秘书长竟在电文旁批“胡说”二字”。[19]3月1日,孙中山又致电唐继尧说:“军政府元帅职,公虽受印于前,每以师出有功,自为策动,且必有克成都而后就职之宣言。今兹成都已下,厥功甚伟,岂可再事伪谦,致负国民之望?”[20]唐继尧不予答复。13日,孙中山再电唐继尧,要他“迅践前约,宣布就元帅职,共匡国难,树之风声,犹未得复”。唐继尧在电文上批“酌复数语”,仍不明确表态,如此而已”。[21]
3月29日,孙中山致电唐继尧,希望“当仁不让,即乞即日宣布就职,以救危亡”[22]。4月1日又电唐继尧:“即日宣布就元帅职,以振军威,而谋统一”[23]2日又电唐继尧:“尚冀毅力首出担当,则桂人自难立异,而他省亦可景从。苟达护法,文无不可退让。”[24]孙中山连电唐继尧,苦口婆心,耐心劝说。电文之多,可以看作是民国政坛上的一大奇观,可是唐继尧却始终不为所动,拒绝就任元帅职。直到广州军政府改组前夕,孙中山始终未放弃对唐继尧的劝说。
孙中山频频给唐继尧电报劝说就元帅职的同时,还对唐继尧作了若干让步和迁就。其中比较重要的就是承认他自称的靖国军总司令,并提出“设川、滇、黔三省靖国军总司令,由唐公担任,统率既归于一,庶指臂之效可期”[25]。但是孙中山的苦心迁就和耐心等待,终未能达到目的。直到1918年5月,由桂系的主使,滇系的呼应,政学系的表演,终于使广州军政府改组成为事实,排斥孙中山,与北方军阀妥协,使军政府成为议和机关。孙中山十分气愤,乃于1918年5月4日发表了《辞大元帅通电》,指出护法之际,“滇桂之师皆由地方问题而起,而所谓宣告自主者,其态度犹属暧昧,似尚置根本大法于不问”。“顾我国之大弊,莫大于文武之争雄,南与北如一丘之貉,虽号称护法之省,亦莫肯俯首于法律及民意之下。”见到电文,唐继尧气急败坏,竟然在孙中山电文上批“一片胡说”,“无耻之极”。[26]
然而军政府改组后,将大元帅制改为总裁制,孙中山虽是七总裁之一,却处于无权地位。孙中山在绝望之余,于军政府正式改组之次日(5月21日)离开广州,前往上海,第一次护法运动也就以失败而告终。曾经拒绝就任军政府元帅的唐继尧、陆荣廷,在军政府改组为总裁制后,即改变了态度,宣布就总裁职。唐继尧于7月7日发出就职通电说:“承推总裁,本不克当,国难方殷,未敢自息。”[27]又表示:“军政府改组,同深庆慰。谬承不弃,托以总裁。自惭德薄,曷克胜此。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黍总兵戎,敢忘私义。谨随诸公,遥领责守。扬鞭立马,敬赞鸿图。”[28]这种积极态度,与他拒绝就任元帅职的消极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也反映了唐继尧的“靖国”与孙中山的“护法”在实质上的差异。
唐继尧打起“靖国”的旗号,却拒绝孙中山请求担任军政府元帅职,其关键就在于“靖国”不等于“护法”。唐继尧的“靖国”虽有反对北方军阀的一面,然而其“绥靖”的目的是要向四川扩张。关于这一点,章太炎到云南与唐继尧接触后,深有感触,他指出唐继尧等人搞“西南主义”,其“言和不过希恩泽,言战不过谋吓诈”。确乎,“西南与北方者,一丘之貉而已”。“广西不过欲得湖南,云南不过欲得四川,借护法之虚名,收蚕食鹰攫之实效”,而“外人独见其宣布明电,慷慨自矜,而密电私议,实多不可告人之语”。”[29]章太炎关于“密电私议,实多不可告人之语”一点,我们可以举出很多事例。
例一,1917年9月16日,唐继尧在致其驻广州之情报联络人徐之琛的密电中,说辞元帅职,是因为“中山举动,本嫌唐突,惟既已发表,似勿庸积极反对。有彼在,则对内对外亦有一种助力,将来取消亦得一番交换之利益,故此间虽辞元帅,未言其他,以免内部太形纷歧,反授人以隙也。”[30]这是唐继尧两面手法的最明白的说明,也是他频频拒绝孙中山要求的自供状。唐继尧给滇军将领张开儒的密电中也说:“组织军政府,非桂、粤当局所愿,恐因此失其同情,转多窒碍,故决然辞去,实欲顾西南局势,非有他意。”[31]这个解释虽然含糊(因张开儒比较坚决支持孙中山),也暴露了唐继尧要与桂系陆荣廷同步的心情。
例二,1917年7月14日,驻粤滇军第三师师长张开儒在广州公开发表拥护护法通电,唐继尧很不满,在收到张开儒的电报后,即批道:“应电饬勿再乱说。”又复电指责张开儒:“该师通电言太激烈,有损无益。”对张开儒的秘书长崔文藻,揭露陆荣廷与冯国璋勾结,召开新国会以及军政府会议等事情,致唐继尧两个密电,唐更加反感,批道:“崔极荒唐,不理!”[32]
例三,张开儒(后任靖国军第三军军长)被孙中山任命为军政府陆军总长,因张、崔二人拥护孙中山,被桂系视为眼中钉、肉中刺。1918年5月4日,桂系军阀假唐继尧之命,强行剥夺了张开儒的兵权。唐继尧事后得报,竟欣然同意说:“既行发表,惟有承认而已。”5月20日,桂系莫荣新又强行拘捕张开儒和崔文藻,随即将崔文藻枪杀于广州东郊。唐继尧获悉后,不仅称赞莫荣新“处理甚为适当”,而且要求把张开儒押送回滇,“依法处办”[33]。孙中山对此表示:“予于张、崔二君实深惜之。”[34]
例四,滇军入川,初期战事顺利。成都被占领后,唐继尧竟然自行任命四川督军,对此孙中山深感不安说,唐“独行己见,又未就元帅职,遽以滇督地位,任命川督,稍挟征服之威,足生反应之患”[35]。这也反映了唐继尧视四川为自己属地的观念,是其征服四川的“大西南主义”的表现。在这种情况下,唐继尧对于孙中山的护法军政府“有同寄寓”似的没有实权的“影子政府”就采取了若即若离,利用其名声为我用,实际上进行拆台的态度。可以认为,孙中山在护法运动过程中过份地信任了以唐继尧为首的滇系,是其第一次护法运动失败的悲剧原因之一。
三、1920~1922年第二次护法战争时期的孙中山与唐继尧
唐继尧利用护法、靖国之名,进一步把滇军势力向四川及邻省扩张。他公开声明:“尧是决心亲督三军,长驱北上。第川事于中作梗,不先戡定,终难免内顾之忧。思维北征,宜先靖蜀。”[36]唐继尧即以此为借口,向四川扩张。唐继尧为此在1918年9月于重庆召开了川、滇、黔、鄂、豫五省联军会议。在这次会议上,唐继尧抛出了“准备北伐案”为名的所谓“川、滇、黔三省同盟计划书”。根据同盟书,滇军提出每月需四川协济32万元,黔军提出每月需28万元,这样一年共需720万元。川军熊克武说,四川无力负担巨款,滇军坚持不能少,黔军则减为每月23万。熊克武仍不同意,会议不了了之。[37]这就埋下了1920年川滇战争的种子。
1920年3月,唐继尧下令免去熊克武四川靖国军总司令职,倒熊的姿态已经很明显。其时滇军驻川,有顾品珍(第一军)、赵又新(第二军)两个军。唐继尧命顾、赵两军联合黔军王文华部发动对熊克武的战争,于是川滇战争爆发。最初,滇黔军虽然把熊克武赶出成都,转往川北,但滇军伤亡亦达5000余人,可见战况之激烈。 [38]是年冬,熊克武以驱逐客军相号召,联络川军各部,分路向成都、重庆两地及川南进攻,滇军再次退出成都。川军乘胜直追,驻川滇军第二军军长赵又新被打死于泸州郊外。这样滇军全线溃退,驻川滇军全部被赶出四川。驻川滇军第一军军长顾品珍,遂以“士兵厌战”为名,班师回滇,驱逐唐继尧。这时,滇军内部不满意唐继尧强驱滇军对外扩张、参加混战的情绪高涨,唐继尧部下纷纷倒戈向顾。唐继尧无可奈何,遂于1921年2月8日率卫队及少数亲信离开昆明,乘滇粤铁路火车南下出走,最后流落香港。顾品珍进入昆明,以滇军总司令名义控制云南。
这时两广局势又发生了新的变化。1920年8月,孙中山发动了“驱桂战争”,陆荣廷的桂系势力被逐出广东。11月,孙中山重返广州,宣布将重组军政府,继续完成护法任务,号召国会议员迅速组织正式政府。一方面,孙中山要扩大广州政府的势力,尽可能多团结一些人;另一方面,唐继尧流落香港后,又企图利用孙中山寻找新的出路,因而再度表示了对孙中山的拥护态度。尽管孙中山认为唐继尧“对于南北两方面,向持首鼠两端之态度,只知以己之地位为本位,趋于私利”,因此,“军政府向不信任唐氏”。 [39]但是,对唐继尧的处境仍表示一定程度的同情,对流落香港的唐继尧表示欢迎,还于3月4日致电唐继尧说:“此间政务诸待协商,望即命驾来粤,共图进行无任延。[40]并派代表到香港,迎接唐继尧到广州。
当唐继尧到达广州时,孙中山亲临车站迎接,并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会,希望唐继尧有所醒悟。孙中山致词表示欢迎说:“军政府中乃得唐公来规划一切,此西南之成功也。”“昔为云南独有之唐公,今后则为中华民国共有之唐公,此中华民国之大成功也。”唐继尧则冠冕堂皇地说,自己毅然离滇,是因为“一不忍使地方糜烂,二不屑为权利争夺,三地方政治使地方人共有之”,并表示愿意与孙中山共同协调护法大业。[41]因此,护法军政府原有的总裁孙中山、唐绍仪、伍廷芳决定坚留唐继尧“在粤执行总裁职务,共维大局。盖以军政府总裁法定人数至少有4人(总裁共7人)负责,始生效力。若唐公去粤,则缺去一人,其影响于政务会议者甚属重要”。唐继尧亦欣然应允,表示“如有重要事件,可以随时面商”[42]。鉴于唐继尧如此表示,广州军政府遂于1921年3月12日设宴欢迎。到会百余人,由孙中山主持宴会,并致欢迎词。孙中山热情地说:“唐公离滇来粤,不知者谓其为失败,实则其成功也。何谓成功,可分别言之,一、个人的;二、西南的;三、中华民国的。”以人人而言,唐“能以牺牲权利为天下倡者,此个人之成功一也”,“今军政府中,乃得唐公来规划一切,此西南之大成功也”。今后“中华民国共有之唐公,此中华民国之大成功也”[43]。这是孙中山对唐继尧不遗余力的争取,表现了宽广的胸怀。
可是,事情很快又发生了变化,1921年4月7日在广州召开国会非常会议,参众两院通过了《中华民国政府组织大纲》,选举孙中山为非常大总统,接着撤消了军政府。孙中山于5月5日宣誓就任中华民国非常大总统职。这是唐继尧心怀不满,竟认为孙中山主张“独裁制,阴授意已派议员,组织选举会,欲自为总统”。因此,唐继尧暗中支持陈炯明等反对孙中山,并通电解除自己的政务总裁及军政府参谋部长的职务,离广州返回香港去“养疴”了。[44]唐继尧再度拆孙中山的台。
孙中山第二次建立广州政府后,表示希望全国人民“各尽所能,协力合作”,共谋国家之进步,“破除障碍,促成统一,巩固共和基础”[45]。不过,当时孙中山的主要目标,是要进行北伐,用武力打倒军阀,统一中国,以便实现民主共和。孙中山于1921年6月27日命令粤、赣、滇、黔各军出兵讨伐桂系陆荣廷等,任命陈炯明为“援桂”总司令,并有任命唐继尧为滇粤桂联军总司令的打算,但唐继尧婉言谢绝。孙中山领导的讨桂军队,在短短三个月内,平定了广西,统一了两广。接着,孙中山于桂林成立北伐大本营,拟率队进行北伐,积极筹备由桂入湘。
然而,唐继尧不仅不支持孙中山的北伐事业,反而认为,“所谓北伐,在谋地盘”,“纯为私图”。由于“孙之地位,岌岌动摇,不早自谋,终必无幸”,“故籍北伐为名,急谋攫取湘赣地盘,以为安身之地,所谓讨北,当系门面话”。[46]因此极力反对和破坏孙中山的北伐,唐继尧则利用滇军士兵在外征战多年,思乡心切的心理状态,煽动他们拒绝接受北伐的命令,而打回云南老家去。唐继尧所使用的手段,一是封官许愿,二是金钱收买。驻粤滇军师长朱培德为其部下赶走,来到香港,要唐继尧给他一笔款项,他将亲到桂林去抓驻粤滇军,拥护唐氏回滇。其时驻粤滇军已移驻桂林,由总指挥杨益谦指挥。唐继尧当即给朱培德港币20余万元巨款。朱到桂林后,会见了滇军各团团长,每位团长给了3万元,群起赶走了杨益谦,朱培德遂夺得了驻粤滇军总司令职务。[47]唐继尧乃指挥北伐滇军迅速脱离北伐大本营,开往柳州,和在柳州的唐继尧亲信部队李友勋、龙云等汇合集中,唆使他们回滇夺权。另方面,唐继尧又勾结暗中破坏孙中山北伐事业的陈炯明。陈炯明答应,“如贵军移动有阻,决以全力援助,并确实担任饷项”。唐继尧满怀信心地认为,“孙无实力,我复确得陈援,殊不足虑”[48]。
这样,唐继尧决心策动滇军回滇夺权,遂亲赴柳州,发出通电说:“在桂滇军将领,以统驭无人,吁请出面主持……兹经溯江来柳,暂于该处设置总司令部,并赴各地慰问诸军,力加整顿。期随诸公之鞭弭,共策国事之进行云。”[49]为此,孙中山任命顾品珍为云南北伐讨贼军总司令,而以金汉鼎代理滇军总司令”[50],勉励顾品珍率师北伐,以表示对唐继尧破坏北伐的谴责。唐继尧完全不顾大局,坚持驱顾反戈回滇时,孙中山忍无可忍,于1922年2月22日发布了“制止令”,谴责唐继尧抗命回滇,是破坏北伐的行为,并令滇、黔、桂各省当局,“严行制止”。孙中山电文说:“本大总统初以唐继尧数载以来,颇知大义;乙卯、丁已两役,不无劳勋。当此大军北伐之时,西南皆一致讨贼,唐继尧身虽在野,自当以其力所及者为国驰驱。自希图回滇之事发生,本大总统就电令来桂,盖深惜其为奸人所惑,思有以启其悔过之机。故于滇、黔议会及各省公团先后电呈(讨唐),均置未答。本大总统之优容如此者,无非为国家惜有功也。旋闻唐继尧抵柳州,擅设总司令部,私自委任各军长;近更调遣军队,自由行动,假名筹备北伐,实冀反戈回滇。兹得确讯,唐继尧已率队取道河池,向东兰、凤山一带前进,显系违抗命令,不顾大局。若不迅予制止,势将妨碍北伐进行,而扰乱地方,为害何极。特再通令,着各省长、总司令等,迅即严行制止唐继尧前进,毋任其以一己权利之私,为西南大局之梗。切切。此令。”[51]与此同时,朱培德受孙中山之命,通电讨伐唐继尧,宣布与唐继尧脱离一切关系。但是唐继尧仍执迷不悟,率领四个军并勾结滇南大土匪吴学显,向云南顾品珍发动突然袭击。
顾品珍部疏于防预,在吴学显部从云南突袭的情况下,顾品珍不幸中弹死去。顾品珍司令部遂失去指挥能力,唐继尧率部轻取昆明。1922年3月,唐继尧返昆,重掌云南大权。这就是唐继尧的“二次回滇”。唐继尧二次回滇,虽然气势汹汹,但毕竟时过境迁,威风已大逊于当年。然而,他却因此忌恨孙中山,并且支持陈炯明反对孙中山。陈炯明之所以敢于1922年6月在广州发动公开叛乱,置孙中山于死地,原因很多,唐继尧的支持不能不是原因之一。陈炯明的叛变,使孙中山第二次护法运动再度遭到失败。孙中山十分痛心地说,革命“垂三十年”,“顾失败之惨烈未有甚于此役者”[52]。其中,唐继尧实难辞其咎。
四、1923~1925年大革命来临时期的孙中山与唐继尧
1922年3月唐继尧“二次回滇”后,一方面效法湖南联省自治的榜样,加快了“民治”的步伐,实行所谓“民选”省长,自然绅士们又“暂推”唐继尧为云南省省长。可是此后直到唐继尧去世,“民选”省长始终未能举行。
唐继尧推行“民治”之时,又提倡“废督”(即废除督军)。然而不管“省长”也好,“督军”也好,都是唐继尧把住位置不放。废督、民治之后,还要“裁军”。然而正规军裁减了,唐继尧的私人警卫队却扩大了。这样,裁军口号喊得愈响,扩军的行为就得到了更好的掩护。
“废督裁兵”、“联省自治”、“民治”的响声尚未结束,枪声、炮声又重新高涨。1922年底,唐继尧又与贵州刘显世组织“滇黔建国联军”,自任总司令,刘显世为副总司令,并于1923年底再度控制贵州。
其时,四川内部各派之间发生了战乱。熊克武又与唐继尧和好,邀请滇军入川,配合熊克武部攻下泸州,杨森退往重庆。9月底10月中,滇军又派胡若愚部入川,与熊克武部联合进攻重庆,并攻克了重庆。然而,由于川军内部分赃不均,原来联络在一起的各部又发生战乱,入川滇军支持熊克武。到1924年2月,川军熊克武部与入川滇军战败,熊克武退往广州,滇军再次被逐出川境。唐继尧插手四川内战,实欲趁火打劫,旧梦重温,终于又成泡影。
这时广州的形势又发生了变化。旧民主主义革命战争的多次失败,使孙中山处于绝望之中。“孙中山在绝望里,遇到了十月革命和中国共产党”[53]。孙中山欢迎十月革命,欢迎俄国人对中国革命的帮助,欢迎中国共产党同他合作。孙中山开始了重大的转变。
1922年底和1923年初,支持孙中山的滇桂军打败了背叛孙中山的粤军陈炯明。孙中山又于1923年2月由上海返回广州,第三次建立广州政权,就任陆海军大元帅,旋设大元帅府,为军政执行机关。1924年1月,孙中山在中国共产党人的参与和帮助下,改组了中国国民党,决定联饿、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准备继续出师北伐。此时处境困难的唐继尧察言观色,觉得有利可图,乃派人到广州向孙中山表示愿意北伐,讨伐曹锟、吴佩孚。孙中山还是希望争取唐继尧,促使唐继尧决心北伐,遂于1924年9月11日,在广州召集的政务军事联合会议上,推举唐继尧为副元帅,并电促唐就职,率师北伐。孙中山同时任命唐继尧以副元帅兼川滇黔联军总司令,令其主持三省北伐军事。同日,孙中山连续两电致唐继尧说:“本日召集政务、军事联合大会,佥谓:公勤劳国家,功勋丕著,宜有崇号,以董戎行。用是推公为副元帅。”“望即宣布就职,以慰歧仰之诚。将率三军,北伐中原,愿共驰驱,以建大业。”又电云:“拟川滇黔联军总司令请公担任,一切出师计划,均请就近主持。”[54]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唐继尧再次拒绝就任副元帅职,却在联军问题上大做文章,以“削平祸乱,建设国家”,讨伐曹锟“贿选敌政”为名,在昆明召集川、滇、黔、粤、桂、湘、鄂各军代表会议,宣布成立“建国联军总司令部”于昆明,自称为七省联军总司令,宣布编制“建国联军”15个军,云南直辖6个军,另在云南特编警卫军4个军,其余6省建国军皆属“总司令”指挥。[55]唐继尧并不满意于“空头”的副元帅,也不满意于仅仅是川滇黔联军总司令的职务。
还在1924年夏秋之间,唐继尧即派人去广西游说李宗仁、黄绍雄,协商派军经过广西去广东,势将危及孙中山的广州政府。李、黄虚与委蛇,密电广州。1924年底,孙中山北上,粤军陈炯明部于1925年1月分三路进攻广州。唐继尧以为大好时机已到,于粤军陈炯明、桂军刘震寰部相勾结,在日本帝国主义支持下,“自然不惜抛弃其联治假面,遣兵进窥桂粤”[56]。刘震寰为此还亲赴昆明,邀请唐继尧派滇军入广西,刘震寰则回兵广西,占领广西后合兵东下,推翻广州政府,组织以唐继尧为头子的南方政府。这样,唐继尧遂派第二军胡若遇、第五军龙云率兵3万余人,从南路进攻广西,于1925年2月23日占领南宁;唐继尧又命唐继虞、张汝骥、吴学显率兵4万人,由黔东、湘西,从北路进攻柳州。
战斗尚在进行之中,1925年3月12日孙中山在北京逝世。消息传到昆明,善于玩弄两面手法、早先拒绝副元帅职务的唐继尧,却于3月19日在昆明发出通电,声明已于3月18日在云南就副元帅职。[57]唐继尧是企图以副元帅递补大元帅的缺位,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的。正如《向导》周报指出,“唐继尧忽然就副元帅职,声言加入国民党等等”[58],是企图攫取国民党领导权的一种尝试。[59]广州政府在3月19日谴责唐继尧的可耻行径,并通电讨伐唐继尧。唐继尧并不甘心,5月又派代表与广州的驻粤滇军总司令杨希闵、桂军刘震寰等人以及英国香港当局代表密议,准备颠覆广州政府。6月,广州政府先发制人,“东征军”回师广东,击溃反对广州政府的滇、桂军阀部队数万人,使唐继尧阴谋未能得逞。到同年8月,唐继尧入桂、滇军也遭到完全失败而撤回云南。
这样唐继尧完全走向了反面,在大革命风暴的席卷下,在中共云南地下组织的支持下1927年2月6日,云南军人发动了“二六”政变,把唐继尧赶下了台。唐继尧统治云南14年的历史遂告结束。1927年5月23日,唐继尧忧郁愤懑,吐血不治而死去,时年44岁。
1917~1925年间,孙中山与唐继尧的关系是相当特殊的。唐继尧表面上似乎拥护孙中山,而在关键时刻,却拆孙中山的台,遂导致孙中山两次护法战争的失利,以及后来第三次北伐战争的不顺利;孙中山由于自己缺乏实力,在革命过程中,曾多次设法争取唐继尧,甚至到了不厌其烦、苦口婆心的程度,结果仍然事与愿违。孙中山不得不认为,唐继尧的确是一个“首鼠两端”、“趋于私利”的分子,南方与北方的军阀是“一丘之貉”的。历史事实一再证明孙中山这一分析是符合历史的本来面目的。孙中山在艰难的探索过程中,最终认识到这一点,成为他晚年思想转变的重要契机之一。从历史发展来说,也许这并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作者单位:云南民族学院民族研究所)
注释:
[1]庚恩锡:《再造共和会泽大事记》,云南省图书馆1917年印刷,第4页;《云南首义主干英杰会泽唐公史略》,云南开智公司1916年印刷,第5页。
[2]东南编译社编述:《唐继尧》,震亚图书馆局1925年发行,第1页。
[3]《答广州某报记者问》,《孙中山全集》第4卷,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125页。
[4]《致西南六省各界电》,《孙中山全集》第4卷,第111页。
[5]《就海陆军大元帅布告》,《孙中山全集》第4卷,第140页。
[6]《唐继尧驰檄讨逆通告全国电》,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云南省档案合编:《护国运动》(中华民国史档案丛编),档案出版社1993年版。该书部分电文,《孙中山全集》未收。
[7]《唐继尧编滇军为靖国军誓为共和通电》,《护法运动》,第6页。
[8]文公直:《最近三十年军事史》,上海太平洋书店1930年版,第二编,第380页。
[9]《唐继尧辞谢元帅职电》,《护法运动》,第415页。
[10]《唐继尧密电》,《护法运动》,第420页。
[11]《孙文密电》,《护法运动》,第420页。
[12]《孙文复密电》,《护法运动》,第421页。
[13]《国会非常会议推举唐继尧为元帅电》,《护法运动》,第424页。
[14] 汤志钧编:《章太炎年谱长编》,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570页。
[15]《复唐继尧电》,《孙中山全集》第4卷,第244页。
[16]《复章炳麟电》,《孙中山全集》第4卷,第268页。
[17]《致唐继尧电》,《孙中山全集》第4卷,第417~418页;缺字据《护法运动》第478页补。
[18]《通告护法各省军政府首领支持军政府电》,《孙中山全集》第4卷,第348~350页.
[19]《张开儒请唐继尧就任元帅职电》,《护法运动》,第493~494页。
[20] 《致唐继尧电》,《孙中山全集》第4卷,第368页。
[21] 《致唐继尧电》,《孙中山全集》第4卷,第93页;又见《护法运动》,第497页。
[22] 《致唐继尧电》,《孙中山全集》第4卷,第425页。
[23]《孙中山催唐继尧即日宣布就元帅职密电》,《护法运动》,第504页。
[24] 《复唐继尧电》,《孙中山全集》第4卷,第428页。
[25]《号召川滇黔军事统一通电》,《孙中山全集》第4卷,第230页。
[26]《辞职大元帅通电》,《孙中山全集》第4卷,第470~472页;唐继尧批语,见《护法运动》第509页。
[27]《唐继尧宣布已就总裁职电》,《护法运动》,第515页。
[28]《唐继尧承领军府总裁电》,《会泽靖国文牍》卷5,第9页,昆明1933年版。
[29] 汤志钧编:《章太炎年谱长编》,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588~589页。
[30]《唐继尧解释不就元帅职密电》,《护法运动》,第422页。
[31] 《唐继尧决定辞去元帅职密电》,《护法运动》,第422页。
[32][33]档案资料,转见拙著《唐继尧评传》,河南教育出版社1985年版,第89、96页。
[34]《与广州某记者的谈话》,《孙中山全集》第4卷,第475页。
[35]《致王文华电》,《孙中山全集》第4卷,第370页。
[36]《唐继尧致孙中山支持勘定川局电》,《云南档案史料》第1辑,云南省档案馆编,第4页。
[37]《重庆联军会议前后》,见《四川军阀史料》第2辑,四川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40页。
[38]张廷勋:《赵又新将领传略》,《昆明文史资料选辑》第1辑,第38页。
[39]《与日本东方通讯社记者的谈话》,《孙中山全集》第5卷,第462页。
[40] 《致唐继尧电》,《孙中山全集》第5卷,第471页。
[41][42]《唐会泽莅粤欢迎盛况记》,第8~9、24~25页,原书铅印,无出版地点及出版时间。
[43]《在广州欢宴唐继尧时的演说》,《孙中山集外集》,上海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96页。
[44] [49] 东南编译社编述:《唐继尧》,震亚图书局1925年印刷发行,第100、104页。
[45]《就任大总统宣言》,《孙中山全集》第5卷,第532页。
[46] [48]《唐继尧致张伯群等电》、《唐继尧先致胡、李司令官等电》,原件未刊。转见孙代兴:《孙中山的护法运动和滇系军阀唐继尧》,《辛亥革命论文集》,广东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304~307页。
[47]詹秉忠:《唐继尧回滇复辟二三事》,《云南文史资料选辑》第2辑,第183~184页。
[50]《任命顾品珍金汉鼎职务令》,《孙中山全集》第6卷,第58页。
[51]《致马君武等电》,《孙中山全集》第6卷,第87~88页。
[52]《致海外同志书》,《孙中山全集》第6卷,第555页。
[53]毛泽东:《论人民民主专政》,《毛泽东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471页。
[54] 《致唐继尧电》(两电),《孙中山全集》第11卷,第43页。
[55]云南省通志馆编:《云南通志续修长编•军务编•沿革之十六》。
[56]独秀:《“反唐”与国民革命》,《向导》周报第116期,1925年5月24日出版。
[57]《唐继尧就副元帅职之皓电》,孙耀:《中华民国史料》下册,上海文明书店1929年版。
[58]唐继尧原为同盟会员。1912年同盟会改组为国民党,1914年再改组为中华革命党后,唐继尧即未加入。1919年孙中山将中华革命党又改组为中国国民党,唐继尧仍拒绝加入国民党,甚至说什么“我就是穷得讨饭,也不会加入国民党”(参见龚师曾:《孙中山先生与唐继尧的关系》,《广东文史资料》第25辑)。而在孙中山去世后,唐又突然要求加入国民党,但为国民党所拒绝。
[59]小摩:《孙中山死后国民党之前途》,《向导》周报第115期,1925年5月17日出版。

文献资料来源:2001年12月   摘自《孙中山与大元帅府》

作者:谢本书

索取号:K827=6/139

本馆校对:刘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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