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革命前后叶剑英在越秀区二三事
叶剑英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军事家,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缔造者,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开国元勋之一,我们党、国家和军队的卓越领导人。广东是叶剑英的故乡,广州也是他长期生活、战斗和工作的地方,他为广州的建设事业作出了卓越的贡献。大革命前后,叶剑英在越秀区留下许多革命足迹。在艰险复杂的革命斗争中,从一个正直的民主主义者转变为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
撰文讨伐陈炯明
1922年6月16日,粤系军阀陈炯明反对孙中山的北伐计划,在广州兴兵作乱,炮轰观音山(今越秀山)总统府。孙中山被迫前往天字码头,登上停泊在珠江的永丰号军舰上指挥广东江海防舰队和海军陆战队平叛,多次与陈炯明的部队进行炮战。但因叛军人多势众,又占据有利地形,孙中山所率领的海军处于劣势,难以控制局面。叶剑英见状,心急如焚,他和云南讲武堂的在穗同学张国森(张猛)、曾其清、梁国材、曾俊伟等人联络,在广州市西湖路曾家祠(现西湖路小马站15号)秘密集合,研究讨伐陈炯明的策略。在座的军官多是华侨,故他们决定组织华侨陆军学生救国会,动员华侨子弟参加平叛战斗。会议还议定立即通电海内外,揭露陈炯明野心勃勃,叛变革命的丑恶面目,叶剑英在曾家祠起草了《致海外各埠同学》、《致海外各华侨团体》的文电,文中指出:陈炯明“粤土自私、包藏祸心,阻挠北伐,称兵叛乱”,号召大家“誓为前驱,歼灭逆贼”。这些文电由张国森亲自带往香港向外发表,港澳和海外的各进步报刊,纷纷转载,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广大华侨同胞认清了陈炯明的真面目,很多人站出来支持孙中山,声讨陈炯明。马来西亚芙蓉埠巨商蔡质三与陈炯明素有交往,被陈聘为参议。当蔡质三读了叶剑英起草的文电后,又接到了儿子蔡公武(云南讲武堂第15期学生)讲述事变真相的信,立即拍案而起,大骂陈炯明,将参议的聘书掷入厕所,以示与陈炯明一刀两断。以后,不少华侨寄钱给叶剑英,请转交给孙中山,作为讨贼经费。
1922年8月9日,孙中山离开广州,转赴上海继续指挥讨陈斗争。后叶剑英到了香港,于同年10月,投奔许崇智的东路贼军,就任第8旅张民达旅长的参谋长,参加了回师广东讨伐陈炯明的战斗。
50年代初,广州市人民政府曾拨款维修曾家祠,现有居民在此居住,室内结构稍有改变,但瓦顶和外墙仍保持原貌,属内部控制文物保护单位。
参与创办黄埔军校
1924年初,孙中山决定创办一所新型的军官学校-黄埔军校。1月24日,成立了军校筹备委员会,蒋介石任委员长,王柏龄、李济琛7人任委员。孙中山还委任廖仲凯为大本营秘书长,协助筹办军校。蒋介石、廖仲凯都推荐了一批干练之才到筹备处工作。军校筹委会员王柏龄在云南讲武堂时是叶剑英的老师,知道叶剑英文武兼备,特地推荐他到筹备处工作。
叶剑英知道筹办军校的重要性,便暂时离开第8旅,到广州市南堤2号军校筹备处(今越秀区沿江中路289号)报到。筹备处是一座绿树环绕的3层楼房,叶剑英对它有着深刻的印象。15年后,他在一篇文章中回忆到:“这个与中国革命历史有极大关系的黄埔军校筹备处,便设在广州堤岸、天字码头的下边,似乎有一些绿杨掩映着的邓仲元先生(笔者注:邓仲元是粤军司令部参谋长)公馆。”
黄埔军校筹办之初,经费十分困难,拟定的校址更是破烂不堪。邓演达、叶剑英、林振雄等筹办人员奉命奔走于各军、师之间,借款借枪,以应急需,正如叶剑英指出的:“所有参加工作的人们,都格外有一副新的精神,热烈地从事工作。正当筹备工作紧张进行时,蒋介石看见经费没有落实,加上风传孙中山要另委校长,闹起了情绪。一次,蒋介石又与苏联顾问发生争执,不欢而散。事后,他以“环境恶劣,办事多遭掣肘”为由,于2月21日向孙中山提出辞职,回到了上海。2月下旬的一天上午,蒋介石的英文秘书王登云在南堤2号筹备处另集军官开会说:“蒋先生决定军校不办了,筹备处可以解散了”。接着,王登云宣布了每人发多少遣散费。筹备处的人员大多是蒋介石邀请借来的,听了后便想散伙。叶剑英见状挺身而出,向王登云询问内幕,拒绝自己那份150元遣散费。他还劝大家不要走,要向廖仲凯问清楚情况再作决定。邓演达也赞同这一主张,阻止筹备处人员离开。
三、四天后,廖仲凯处理完农民协会的问题从乡下回到广州,叶剑英和邓演达找到他反映了情况。廖仲凯马上来到南堤2号召集大家开会。廖仲凯诚挚而和蔼地说:“第一,你们应该知道我们创办黄埔军校是党的决定,不论谁来主持,都要办的,决不会因某人不来便停办;第二,君了爱人以德,你们都是爱护蒋先生的人,应该继续地做下去,工作做好了,蒋先生自然会回来领导你。假使你们因此就把事业中止下来,使当前发展着的革命受损失,你们将何以对蒋先生?”廖仲凯一番话,使筹备处人员都打消了解散的念头,继续坚持工作。孙中山知道后委任廖仲凯为军校筹委会代理委员长。叶剑英更积极行动,参加了筹备处的30多次会议,参与制订教学计划,聘请教官,编写教材,招考学生。5月5日,筹备工作基本完成,军校学生在黄埔长洲岛上课。回顾这一段紧张而有意义的日子,叶剑英深感廖仲凯的公正无私和卓越才能,他说:“真正懂得孙中山先生建军思想的是廖仲凯先生,而不是蒋介石。”
位于南堤的黄埔军校筹备处因对面是岭南码头,水陆交通方便,后又作为军校驻省办事处,又是中国青年军人联合会和黄埔同学会最早的会址。现这座楼房为广东省电信局作办公等用,内部结构有些改变,但外观大体维持原状,1987年被市人民政府公布为高级文物保护单位。
指挥部队平定广州商团叛乱
1924年9-10月间,在英帝国主义的支持下,以陈廉伯为头子的广州商团发动叛乱,企图推翻孙中山的革命政权。10月10日,广州各界群众为纪念武昌起义13周年,在观音山(今越秀区越秀山)举行集会,会后举行示威流行。当游行队伍经过太平南路时,商团军突然开枪,打死打伤群众120多人。孙中山在中共广东区委的支持下,下令镇压商团叛乱。10月15拂晓,革命军开始对商团军发动攻击。粤军第2师参谋长叶剑英亲自指挥部队沿观音山麓西南角之德泥路、盘福路、丰宁路至西瓜园一线向西关的商团蛰居点攻击前进。经过激烈的战斗,粤军第2师等部在一个晚上就彻底平定了商团叛乱。
领导广州起义
1927年12月11日,中共广东省委领导广州工人、农民、革命士兵举行了震憾中外的广州起义。叶剑英和张太雷、叶挺、周文雍等均是这次起义的领导人。叶剑英一手创立的第4军教导团是起义的主力部队。12月11日凌晨,广州起义军向敌人进攻。叶剑英一听见枪声,知道起义提前爆发,立即赶到维新路广州市公安局(今越秀区起义路200号之一),在门口遇见中国广东省委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黄平。黄平把他带到市公安局中楼2楼。与张太雷、叶挺会面。当天上午,广州苏维埃政府和工农红军总指挥部在市公安局内成立,叶挺任工农红军总指挥,叶剑英任副总指挥,总指挥部设在市公安局大院内北楼。叶挺、叶剑英、广东省军委负责人聂荣臻、黄锦辉、工农红军参谋长徐光英在这里指挥部队攻占敌人据点,扫清残敌等。
首先来到工农红军总指挥部汇报的是新任第4军教导团团长李云鹏,叶剑英在北楼2楼命令李云鹏派人到观音山设置炮兵阵地,向盘踞在粤汉铁路车站敌人轰击,但要注意不要打到沙面地区,以免引起外国人干涉。不久,第4军军区处的柯麟说:“你来的正好,快来参加救护工作。”他拉着柯麟到市公安局内看望伤员,还巡视了囚禁在看守所俘虏的情况。11日中午,第4军教导团炮兵连连长唐虞到总指挥部请示,叶剑英指示他前往观音山,解决不服从起义的第4军警卫团第2连,并在山上架炮轰击第4军军部。当天下午2时,停泊在白鹅潭的外国军舰炮击天字码头一带的起义军阵地,叶挺、叶剑英下令炮兵还击,迫使外国军舰停止射击。当天晚上,广州起义指挥部在市公安局大院中楼召开紧急会议,讨论下一步作战方针。叶挺提出不宜困守广州,应将队伍拉倒海陆丰去,与农军结合,扩大战果。叶剑英同意叶挺的正确主张,但未被省委主要领导人接纳。
12日中午,敌人开始了疯狂的反扑,进攻观音山等处。叶挺、叶剑英下令教导团团长李云鹏夺回观音山。随后,叶剑英又亲自布置工农红军总指挥部副官陈赓带队上观音山增援。下午4时,教导团第10连连长邱维达奉命来到市公安局大院北楼。叶剑英对他说:“你知道观音山这个据点的重要吗?你赶快带全连跑步前往,支援陈赓部的作战,坚决守住观音山。另外,叶剑英还调动教导团第1营、第3营在长堤阻击敌第5军李福林部的进攻。12日晚,起义指挥部决定撤出广州,正在长堤阵地上巡视的叶剑英没有接到撤退的通知。当他回到市公安局大院时,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才知道情况起了变化,便在中共广东省委交通员李运全的掩护下,隐蔽在沙面租界,后又撤退到香港,继续新的战斗。
广州起义旧址在新中国成立后为广州市公安局使用,1961年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文物保护单位,现在此设立了广州起义纪念馆。
注释:
(1)曾其清等:《云南讲武学堂华侨同学概况》。载《广州文史资料》第23辑, 广东人民出版社1979年出版。
(2)(3)叶剑英:《回忆廖仲凯先生的片断》载《叶剑英选集》第5页,人民出版社1996年出版。
(4)李云鹏:《我参加广州起义的回忆》,载《广州起义资料(下册)人民出版社1985年出版。
(5)邱维达:《我参加广州起义的经过》,载《广州起义资料》(下册)。

文献资料来源:   摘自《越秀文史》第八辑

作者:卜穗文著

索取号:K296.51/2/8

本馆校对:戴燕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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