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米的鱼饭
一智者曾说,世界上最好吃的是米饭,因为它不会吃厌。潮汕人挂在嘴上的鱼饭,是不是和扬州炒饭或西班牙海鲜饭一样,会是让人垂涎欲滴的鱼+米饭的组合?答案是NO。鱼饭其实就是船家为了及时保存当天的渔获因地制宜做出来的东西,在粮食金贵的旧时,渔民出海几日不归,就靠这些耐放的熟海鱼充饥,船上最主要的食物就是鱼饭,以鱼当饭实属无奈。可就是这一极其简便的烹饪方法,便将海鱼的鲜美悉数挖掘,在今天看来真是匪夷所思!
到了今天,在港澳地区、广州、深圳及珠三角一带,鱼饭也被称作“潮州打冷”(冻食),以品种丰富(都是价值低廉的鱼)和风味独特吸引外地人。而在潮汕地区的菜市,经常看到不少摊档在售卖鱼饭,最常见的是把鱼叠成菊花状或者并排摆放,容器则多为竹篓子。
鱼饭的制作还原今天环保简约的精髓:把新鲜出水的鱼清洗干净,用盐水煮熟,煮到鱼眼睛爆出即收火,晾冷。鱼饭一般有几十种,且根据时节而转换,常见的有巴浪、乌头、竹签、大眼鱼、马面鲀、马鲛、那哥、鲷鱼等。在没有冰箱的日子,海边人靠着民间智慧,做出的鱼饭即使在夏天,也能保存好几天。
巴浪鱼是鱼饭最常见的品种,几乎一年四季都有,它本是低价鱼,煎、炸、蒸、炆等多种做法都做不好的鱼,只配喂猫,平民用它权当海鲜。是鱼饭让它“点石成金”,鱼饭是它的“伯乐”,使它成为“明星”--脍炎人口的美食,连富人都乐于品尝。现在一说到巴浪,就是鱼饭,它已经成为鱼饭的代名词了!
潮汕妇女都会做鱼饭,当她们买到刚出水的巴浪时,家人便有几天的鱼饭可吃,从前十元钱一大堆,平到你很爽!外地人到潮汕要吃正宗鱼饭,最佳的选择是达濠。达濠制作鱼饭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这家像车间一样靠近海面的鱼饭专门店,吸引力真不小,连蔡澜都来过,可见它一点都不简单。
在胃口不佳时,很多人用鱼饭醒胃,潮汕人则喜欢蘸着普宁豆酱吃,配着粥喝相当爽口。外地人初到潮汕,他们见到菜谱上写着黄墙鱼饭、乌鱼饭、巴浪鱼饭……还以为是白米饭上放一两尾下饭的鱼,因此常常闹出误会。经过一番了解,才知道鱼饭是潮汕人对海鲜进行特殊烹制后,成为打冷鱼的一种特殊称呼,是潮州平民宴席中一道必不可少的菜式。它与日本海鲜刺身相似,均要冻吃。热的话肉质较软不够结实,也会失去鱼鲜的风味。
现在,广州一些大型肉菜市场也有档口出售多种鱼饭,当然新鲜的程度没法和潮汕比,聊胜于无。虽然品种才十几个,但已能使喜欢鱼饭的居穗潮汕人过足口瘾。后来我发现广州人和外省人买它的也不少,说它便捷、实惠,最适合没多少时间弄晚餐的双职工--买回家就可以直接上餐桌,讲究一点的用微波炉对它消消毒,而且鱼饭最大的特点是一道很好的下饭菜,假假地都算海鲜啊!
朋友甲祖籍湖南,广州长大,最讨厌做饭,但又不可能天天上馆子,她觉得潮汕鱼饭鲜而便捷。尤其是天寒地冻之时,鱼饭就是她常吃的熟食,比吃白切鸡和烧鹅叉烧健康得多。于是她家里的主要肉食就是鱼饭,几天买一次,足够供应晚餐的肉食,下班后直接回家,叮几条鱼饭,滚一个蛋花汤,炒几条青菜,不用半小时就做好晚餐,老公还吃得胃口大开,本是湖南人的她把鱼饭和腊肉并举,尤其在秋冬季节,当作快手菜和下饭菜的首选。可见,鱼饭不仅仅倾倒潮汕人!

文献资料来源:2015年1月   摘自《靠海吃海》

作者:郭婉华著

索取号:TS971.2/81

本馆校对:黄国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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